瓦格纳 - 歌剧《罗恩格林》WWV 75_Wagner: Lohengrin, WWV 75
佚名 网络《罗恩格林》(Lohengrin, wwv.75,1845-48, 魏玛1850)是德国作曲家瓦格纳创作的一部三幕浪漫歌剧,脚本由作曲家本人编写。虽然剧中有历史成分(10世纪前叶的布拉班特),但其性质属于童话歌剧。歌剧灵感来源于中世纪沃尔夫拉姆·冯埃森巴赫的诗篇《提特雷尔》和《帕西法尔》(德文为Parzifal,其拼法有别于瓦格纳的歌剧《帕西法尔》(Parsifal))。瓦格纳在其遗作《帕西法尔》中再次采用了这两个诗篇中的故事。
歌剧于1850年8月28日在魏玛的大公爵宫廷剧院首演,由李斯特指挥。当时瓦格纳因为参加了1849年德累斯顿革命而被政府通缉,在瑞士逃亡。作曲家本人直到1861年5月15日才在维也纳第一次听到《罗恩格林》全剧的演出。
人物
- 捕鸟者海恩里希,德国国王 (男低音)
- 罗恩格林,圣杯骑士,帕西法尔之子 (男高音)
- 波拉班特的埃尔莎 (女高音)
- 泰拉蒙的腓特烈,波拉班特的伯爵 (男中音)
- 奥尔图德,腓特烈之妻 (戏剧女高音,经常由女中音演唱)
- 国王的使者 (男中音)
- 四位波拉班特贵族 (两男高音,两男低音)
- 四位宫廷伺童 (两女高音,两女中音)
- 高特菲公爵,埃尔莎的兄弟 (默角)
歌剧《罗恩格林》
前言
故事发生于捕鸟者亨利的布拉班特。(布拉班特公国是中世纪时低地国家的重要公国之一,其实要等到剧中故事几十年后才建立起来,但此处无损于情节。)
当时王国与匈牙利发生磨擦,亨利一世尝试动员地方公国参与迫在眉睫的战争。他也因此到了布拉班特(Komm ich zu Euch nun, Männer von Brabant, zur Heeresfolg' nach Mainz Euch zu entbieten 意为:我现在来到你们这,布拉班特的勇士们,号召你们到美因兹打败敌人)。问题是战火将在王国东部燃起,而布拉班特却在王国西部,要鼓动当地人民成功站起来被非易事(Ob Ost, ob West, das gelte allen gleich: was deutsches Land heißt, stelle Kampfesscharen,意为:不论是东部,不论是西部,利益都是相关的:只要是德意志的人,就应该起来作战)。
这些历史是为歌剧的情节所需的。
情节
-
前奏曲和第一幕
进入歌剧的故事之前,听众就能跟从前奏曲进入另一个世界。前奏曲描绘一幅圣杯王国的景象,音乐以A大调进行。
音乐然后过渡到精神有力,但又不乏柔情的C大调至第一幕。使者宣告国王亨利一世的到来(Hört Grafen, Edle, Freie von Brabant: Heinrich der Deutschen König kam zur Statt, mit Euch zu dingen nach des Reiches Recht - gebt Ihr nun Fried' und Folge dem Gebot?)正如所提到的,亨利想在此组建一支军队,但他从泰拉蒙的公爵腓特烈那里获悉,波拉班特的公爵已逝世,他将自己的遗孤(埃尔莎和弟弟高特菲) 托给了腓特烈,腓特烈成了摄政王。但高特菲突然离奇失踪,在泰拉蒙人们认为埃尔莎有可疑,认为是她谋杀了弟弟。泰拉蒙解除了先前的婚约(Dem Recht auf ihre Hand, vom Vater mir verliehen, entsagt' ich willig da und gern)并与佛里斯兰人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奥尔图德结婚。而奥尔图德却挑唆其丈夫,说自己亲眼看到埃尔莎将弟弟溺死于池塘中。泰拉蒙于是控告埃尔莎,并要 求夺取埃尔莎父亲爵位(Dies Land doch sprech' ich für mich an mit Recht, da ich der Nächste von des Herzogs Blut. Mein Weib dazu aus dem Geschlecht, das einst auch diesen Landen seine Fürsten gab)。
埃尔莎否认控罪,认为这只有天庭可定夺。埃尔莎先前曾经梦到,上帝会派遣使者来保护她。当她向国王亨利诉说了这个梦之后,使者呼唤天庭,此时果然出 现了一位骑士。他站在一艘由天鹅拉着的小船上。他在决斗中战胜了泰拉蒙,并与埃尔莎订婚,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永远不要问("woher ich kam der Fahrt, noch wie mein Nam' und Art",意为:我来自何方,我的名字和身份)。从后面罗恩格林的叙述可得知,这个要求并不是出于罗恩格林爱务虚荣,而是由于圣杯骑士的规定。
泰拉蒙在决战中失利,罗恩格林有权处死他,但后者没有这样做,唱到: Durch Gottes Sieg ist jetzt dein Leben mein - ich schenk' es dir, mögst du der Reu' es weih'n(我主的胜利,使得你的生命落在我手,我将它还给你,请你不要有负于它)。
-
第二幕
第二幕开始,奥尔图德说服了丈夫,决斗并不公平,罗恩格林只是靠幻术取胜。同时她还断言,只要罗恩格林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就是指尖被打掉,幻术就会 消失。 但同时奥尔图德在婚礼上遇到埃尔莎时显得很内疚。埃尔莎并不记仇,一心要和奥图尔德重归于好。在一次私底下的谈话中,奥图尔德别有用心的暗示到,罗恩格林 不说自己的名字,肯定有鬼。埃尔莎努力驱除头脑中的疑虑,但是显然未能完全释怀。
场景转换,使者号聚布拉班特人并宣告,泰拉蒙竟敢对上天不敬,被依法剥夺其财产和权利。而那位陌生的上苍使者却应得布拉班特公国的爵位(Doch will der Held nicht Herzog sein genannt; ihr sollt ihn heißen "Schützer von Brabant但这位英雄不愿意接受这个封号,你们应该称他为布拉班特的卫者)。使者还宣布,罗恩格林会在当天与埃尔莎成婚,并会于次日与布拉班特人跟随 国王出征。
在边上有一小撮人,围在泰拉蒙周围抱怨,不愿意为隔山之火而烧身。
-
第三幕
埃尔莎和罗恩格林成婚。新婚之夜,响起了著名的混声四部合唱的结婚进行曲〈婚礼合唱〉。两人终于可以单独四目相对。按现在的编排,对话不会像以前那 样在床上,而是在房间的大沙发上进行。埃尔莎向罗恩格林保证,就算奥图尔特的话为真,她也会忠于罗恩格林的。而罗恩格林则向埃尔莎保证,自己是纯洁的。 (Kein Los in Gottes weiten Welten wohl edler als das meine hieß: Böt mir der König seine Krone, ich dürfte sie mit Recht verschmähn. Das einz'ge, was mein Opfer lohne, muss ich in Deiner Lieb ersehn).
埃尔莎却没有释怀,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了武士的姓名。罗恩格林非常遗憾,想到为她的缘故已付出了许多。这时,泰拉蒙冲进了房间,罗恩格林和他展开了第二次对决,并把他刺死了。
罗恩格林唤来了布拉班特的贵族到国王前。他对国王说到(圣杯故事)自己的名字,他的来历,以及因为埃尔莎已提出了那破约的问题,他已不能跟国王前去 打仗了,也不会留在波拉班特。他还保证国王战争的胜利(Doch, großer König, lass mich Dir weissagen: Dir Reinem ist ein großer Sieg verliehn. Nach Deutschland sollen noch in fernsten Tagen des Ostens Horden siegreich nimmer ziehn.)罗恩格林对埃尔莎则说,其实她只要一年之内不提出破约之问,他们两人是可以永远在一起的,而弟弟高特菲也会回来。
埃尔莎的央求,国王的诚邀,都没能使罗恩格林留下。天鹅又出现了,后面还是那条船。突然奥图尔德大声欢呼起来,她认出那天鹅就是高特菲("Am Kettlein, das ich um ihn wand, ersah ich wohl wer jener Schwan: es ist der Erbe von Brabant!")。
罗恩格林通过祷求,将高特菲的魔法到达限期之前就解除了,而罗恩格林的小舟,则会由一只鸽子牵引。奥图尔德大叫一声就倒地身亡,而埃尔莎则因为伤心过度而魂归天国。
但音乐却是大调式的,这暗示到罗恩格林和埃尔莎在天国亦将重逢。
罗恩格林与路德维希二世
巴伐利亚的国王路德维希二世对罗恩格林极为倾倒,对天鹅武士的形象特别醉心。这位爱幻想的国王常将自己幻想或装扮成天鹅武士。他为此将自己新建的城堡命名为新天鹅堡,并且决定财政支持瓦格纳,以使得后者完成尼伯龙根的指环等大作。
赏析
《罗恩格林》的故事给我们的第一个感觉是他与瓦格纳在20岁左右时创作的《仙女们》主题极为相似,只是主要角色作了性别上的更换。但是给我们更为深刻的印象是,罗恩格林正是尘世中瓦格纳的真实写照。他是唐豪瑟和荷兰人的另一个侧面,他同样孤独,但却是这个富于悲剧性时代的一个奇迹。这个世界尽管渴求奇迹,可奇迹一旦出现,却又千方百计试图将其纳入日常生活的范畴中,从而又消灭了奇迹。天才所要求的是绝对的忠贞,完全的信任,要求保留一切奇特的事物,而平庸的生活却要求知道名称和方式,要求将奇迹归于平凡世界。这就是瓦格纳和罗恩格林所共同面临的悲剧。
也许是在创作过程中,作者与角色的互相作用,导致了瓦格纳与四周的世界越来越格格不入,他的艺术越是向前精进,所遭受的误解与责难似乎就越多,一个献身于伟大艺术的戏剧家和音乐家是不会对公众的口味让步的,他渴望戏剧具有像古希腊悲剧那样宏伟崇高的场面,他以天生的改革家的狂热致力于这一理想的实现,他疏远了那些把歌剧看作是一种消遣的轻浮贵族,疏远了那些阻挠他改革尝试的保守的剧院经理,甚至也疏远了自己的妻子明娜,因为她对目前所获得的地位非常满意并开始反对他的空想计划。他还得忍受着批评的不公正,同行的敌视,来自梅耶贝尔的无比妒忌。在这缺乏理智与善良社会里,他深感孤独与无助,他希望能免遭非议,他盼望为人所爱,而又不必问他来自何方,有何需求,姓甚名谁。信任与热爱,瓦格纳认为这就是全部幸福的奥秘,可这根本不存在。所以,一切的冲突必然以悲剧告终。
浪漫主义的最后命运是弃绝尘世走向神界,《罗恩格林》应验了这种命运。浪漫主义的最终目的是综合艺术品,瓦格纳在《罗恩格林》中实现了这一目的。当李斯特梦想着将剧院中的戏剧因素与教堂中的虔诚因素相结合,试图创造出一种新型的“人道主义音乐”时,当柏辽兹正努力将一切(包括歌剧)都包容到交响乐中时,瓦格纳已经成功的将哲学、历史、神话、文学、诗、音乐、人声、手势表演、造型艺术等等全部纳入了他的音乐戏剧。对于旧歌剧所有的改造在《罗恩格林》中完成了。
还是在创作《罗恩格林》期间,瓦格纳同时注意到了德国神话和希腊悲剧、社会主义之间的一些联系。在对希腊文化的研究的帮助下,他将德国神话里的人物也赋予了人性。在《罗恩格林》中他精确而生动的描绘出德国中世纪的传奇景象,但他认为这还不够,因为那仍然不是一个理想的时代,他还要往回追溯,更深入到德国古昔的神话中去,在那个世界里,没有足以造成现代社会变形的事物,那个世纪公正无私,艺术家的创作能立刻获得人们的赞赏。他开始阅读《德国神话》一书,结果终于找到了日耳曼文明的源头——北欧的神话传说。首先使他感兴趣的是尼伯龙人的被奴役与解放的问题。尼伯龙人是从黑夜与死亡的怀抱中诞生出来的一代人,他们以毫不间断、永不停息的活力挖掘着地球的心脏,他们烧红、精炼、锻打着坚硬的金属,“他们这些劳动者的肩上重负着游手好闲的巨人们的封建制度。”瓦格纳幻想着尼伯龙人所收的奴役被粉碎,由众神之王沃坦(应该就是奥丁,黑紫注)来实行人道的统治。这一念头与当时流行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极为相似。看来瓦格纳是想写一出政治理想国的歌剧,在这个国度,人类终于打破了各种束缚而表现出一种纯粹的人性,他们做一个完全的自己,可以去爱,而且是自由地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