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斯克里亚宾(Alexander Nikolaievitch Scriabin)简介
佚名 网络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斯克里亚宾(Alexander Nikolaievitch Scriabin,1871-1915),俄罗斯作曲家、钢琴家,是一个交响乐作曲家和钢琴音乐的大师。早期作品以新的方式继承了俄罗斯古典传统。他的作品充满了尖锐的戏剧性和英雄气概及乐观向上的刚毅精神,旋律宽广,情感激昂,结构宏伟而精致,爱用庞大的管弦乐编制,音响既浑厚而又细腻,力度对比强烈。其早期钢琴作品,广泛地运用了钢琴的技巧和表现力,音乐形象鲜明,充满热情,紧张的节奏与尖硬的和声时常出现,他大量运用复杂和弦,强调和声的紧张度和不协和,表现作家内心感受到的尖锐的、不可缓解的冲突。
生平简述
1872年生于莫斯科,父亲为律师,母亲为优秀钢琴家。本人为钢琴演奏神童。早年被录取为莫斯科军官预备学校学生,但同时随兹维列夫学钢琴。1888年进莫斯科音乐学院,随萨福诺夫学钢琴,随塔涅耶夫和阿连斯基学作曲。还在音乐学院求学,即已引起出版商别拉耶夫的注意,以优厚条件出版他早期的作品,并于1896年资助他到欧洲各地巡回演出,举行钢琴独奏会,专演本人的作品。
1898-1903年任莫斯科音乐学院钢琴教授。但他越来越厌烦这一职业。1903年得过去的某个弟子提供年金,从此移居瑞士。1906-1907年赴美巡回演出,与库谢维茨基结识,从此成了他新的出版人和拥护者。1908年在布鲁塞尔受通神论和神秘主义的影响,从此时起,把他的作品看成是导致一种最终会伴随有大变动的“狂喜至极神秘意境”所作的准备。1910年偕库谢维茨基乐队在俄国各地巡回演出。1911年又和门盖尔贝格领导下的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管弦乐团合作,演奏自己的作品。1914年为他的《第五交响曲》(普罗米修斯)上演去伦敦,指挥为伍德。1914年再度去俄国各地巡回演出,后来生病,1915年因嘴唇长瘤发展成败血症去世,年仅43岁。
详细介绍
斯克里亚宾出生在莫斯科的一个贵族家庭。他的母亲在他1岁的时候患肺结核不幸去世。他的父亲因公远。赴土耳其,把尚在襁褓之中的斯克里亚宾留给了他的祖母和他父亲的姑妈。他很早就跟随尼古拉·兹维列夫(NikolayZverev)学习钢琴的课,当时拉赫玛尼诺夫也是兹维列夫的学生。后进入莫斯科音乐学院,随瓦西里·伊里奇·萨夫诺夫(VasilyIlyichSafonov)学习钢琴,随安东·阿连斯基(AntonArensky)以及谢尔盖·塔涅耶夫(SergeiTaneyev)学习作曲和乐理(这两位也曾教过拉赫玛尼诺夫)。
斯克里亚宾的手很小,刚刚能够到一个八度(也因为这一点,后来他的手在练习要求跨度更大的曲子时受伤),但那时他还是成了一位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早期的斯克里亚宾对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Nietzsche)的超人理论很感兴趣,后期又转向通神论,他的音乐作品和音乐观念深受这两者的影响。 1909年—1910年,斯克里亚宾定居布塞塞尔期间,开始关注代尔维尔(Delville)的神智学者运动,并研读了他所作的关于海伦娜·博拉瓦茨基的书籍(Samson1977)。身为神智学者同时也是作曲家的戴恩·鲁迪雅(DaneRudhyar)写斯克里亚宾是:“复兴的西方文化新音乐的伟大先驱,未来后辈音乐家之父”(鲁迪雅1926b,899页),也是给“拉丁反对分子和他们的门徒,斯特拉文斯基”和“勋伯格那一伙人的教条音乐”(同上900-901页)的一剂解药。
忧郁症困扰了斯克里亚宾一生,最终他在莫斯科去世,死因是割破嘴唇的伤口导致了败血病。他在去世前一直在策划一个多媒体作品,并准备在喜马拉雅山上表演,他认为这样可以开启世界末日,“这种宗教意义上所有艺术形式的辉煌大融合,将宣告新世界的诞生。”。最终这个作品和这项神秘活动(Mysterium)都未能实现。
斯克里亚宾可能是瓦切斯拉夫·莫洛托夫(Vyacheslav Molotov,俄国政治家,莫洛托夫鸡尾酒即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舅舅。莫洛托夫的本姓是斯克里亚宾。西蒙·蒙特费奥雷(Simon Montefiore)所著的斯大林传中说莫洛托夫和作曲家除了姓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擅长演绎斯克里亚宾的钢琴家包括弗拉基米尔·索夫罗尼茨基(Vladimir Sofronitsky),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Vladimir Horowitz)和斯维亚托斯拉夫·里赫特(Sviatoslav Richter)。
从音乐学院毕业后斯克里亚宾以钢琴家的身份游历欧洲,他所建立的感性绚丽的钢琴风格与拉赫的清晰准确有力和理性大相迥异。著名钢琴家鲁宾斯坦回忆斯克里亚宾在琴键上的惊人表现时说,“当他快速滑掠过那些琴键时,手指的动作令人觉得象是一只正在疾行的蜘蛛。”当斯克里亚宾想要弹出深沉的音量时,他的手腕位置低垂使十个手指完全沉浸在键盘里。他很有技巧地控制手指并以适度的力量弹出各种音色,或犀利或柔和或丰富。二十六岁那年,斯克里亚宾受聘为莫斯科音乐学院钢琴教授。这其间他将肖邦风格揉入俄罗斯音乐血脉,创作了一系列所谓“新肖邦”钢琴作品,这些作品典雅抒情具有个人风格。此外他还创作了升F小调钢琴协奏曲。
1898 年斯克里亚宾的创作风格发生转变,他的第三钢琴奏鸣曲明显打破以往的音乐结构而呈现“点画”风格——轮廓模糊,含义诡异。同时他循着这条路开始创作大型作品,1901年时他已创作了两部交响乐。这一时期他开始大量阅读尼采作品,继而着迷于通神论著作转向东方神秘主义哲学——“在神秘的古代那里存在过真正的秘密和神性。”他开始把音乐当作某种神秘的宗教仪式来思考。
另外,象征主义诗歌也吸引着斯克里亚宾,他和同时代的象征主义诗人伊万诺夫、贝莱和布罗克等过往甚密,尤其是布罗克对斯克里亚宾影响很大。这位二十世纪俄罗斯伟大的诗人并非象斯克里亚宾一样是个通神论者,他对后者的影响在于极端的悲观厌世倾向和虚无主义思想,这与斯克里亚宾笃信的印度神秘宗教哲学宣称的末世论存在某种契合,而斯克里亚宾自己则希籍由灵性上的自我发展逐渐达到与神同化。两位大师在艺术上互动使斯克里亚宾构想创作一部伟大的艺术作品,他将其称为“奥秘”(Mysterium)——充满颜色,气味,舞蹈,宗教冥思和磅礴的合唱。
世纪交替后不久,斯克里亚宾开始在音乐创作中大胆尝试发展他的出世神秘主义风格,这一风格主宰了他的后期作品。1903年他的第三交响曲和第四奏鸣曲实验新的和弦技巧,包括属变和弦,变化的九和弦和“神秘和弦”,不和谐音的相互叠加使键盘演奏变得异常困难和复杂,而神秘主义元素于其中隐现闪烁。取名“圣诗”的第三交响曲运用宏大的乐队,表达肉体的欢愉、神性的起舞、造物的意志。斯克里亚宾自己认为这部交响乐是他创作生涯的转折点——“这是我第一次在音乐中发现光,我第一次体会到欢乐中的沉醉、搏斗和窒息。”他不时在乐谱上注解道“发光地,闪光渐强。”
斯克里亚宾的私生活也随着他的神秘主义思想发展而潜移默化。他逐渐养成了一些奇怪的癖习,例如强制性洗手癖,触摸钞票前一定要戴手套;他花在化妆间的时间几乎和女演员一样长,检查皱纹、担心脱发;疑心病不断加重。他抛弃道德束缚犹如瓦格纳。他相信“做自己所想比不做困难得多”,所以“做自己所想”的人是值得尊敬的。——1904年他抛弃了妻子和四个孩子,和学生塔蒂爱纳生活在一起,并宣称此举也是“为艺术献身”。但是他的妻子维拉(也是一位钢琴家)拒绝和他离婚,这导致斯克里亚宾和塔蒂爱纳在其后的五年间流亡国外。1907年初斯克里亚宾把塔蒂爱纳接到美国,立即被当地媒体抓住小辫,阿特舒乐哭丧着说“你这样会毁了我的”,并递上两张下一班去欧洲的船票。这样这位哥萨克肖邦只在新大陆停留了短短四个月。短暂羁留巴黎后,他们落脚在洛桑。
在洛桑的时候他们一度陷入经济窘境,好在很快得到富裕的指挥家寇舍维茨基的帮助。他邀请斯克里亚宾作为钢琴家出席他的演出,并约请斯克里亚宾创作一部“天和地”的作品,斯克里亚宾便向他描述构思多年的“奥秘”:这部艺术作品中的终结者,它将综合所有的艺术形式——声音、视觉、嗅味、触觉、舞蹈、布景、乐队、钢琴、人声、光线、雕塑、色彩,将使所有的知觉进入催眠状态。二人达成协议,寇舍维茨基每年提供五千卢布的资助,以帮助斯克里亚宾在五年内完成这部伟大的作品。同时,在这五年内,寇舍维茨基将出版斯克里亚宾所有其他的作品,这些作品中包括著名的第五交响曲,斯克里亚宾定名为“普罗米修斯:火之诗”。“普罗米修斯”运用了钢琴、合唱和色彩背景——随着乐曲的情境将光色投在舞台上的荧幕。这是斯克里亚宾首次在舞台上实践音乐和色彩的合成,1911 年3月由寇舍维茨基在莫斯科指挥首演。为了“普罗米修斯”的首演,斯克里亚宾于1910年离开洛桑回到俄罗斯,并在那里终其一生。
俄罗斯有分化音乐阵营的传统,此时已不再是老柴和五人团之争了,而是拉赫和斯克里亚宾分庭抗礼。由于斯克里亚宾行为骇俗、思想灵异、手法背叛,难免成为口舌的焦点。而斯克里亚宾则已完全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在描述第十奏鸣曲时他说,“我的第十奏鸣曲是昆虫奏鸣曲。昆虫由太阳生,……,他们是太阳之吻,……,当你以这种眼光看待世界时,宇宙是多么和谐统一。”他花了大量时间思考“奥秘”,但并非谱曲,而是考虑演出场地和音乐以外的场景配合。“奥秘” 将显现世界末日和人类以全新面目的重生,当“奥秘”进行到高潮,宇宙的墙将坍塌。斯克里亚宾宣称:“我将永生,我将在‘奥秘’的欢悦中窒息。”他认为自己就是弥赛亚,并计划在印度苍穹般的神庙中上演他的“奥秘”。为了准备印度之行,斯克里亚宾买来了遮阳帽和梵语字典。
但一切未能如愿。1915年,在“奥秘”尚停留在斯克里亚宾的脑中,他即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死去——嘴唇长疖居然导致癌变不治。四十三岁的斯克里亚宾在不经意间离开人世或许正是奥秘的一部分吧。真正伟大的或许也正是尚未表达出来而在脑海里翻滚过无数次的作品。
噩耗传来,老友拉赫也悲痛不已,并特意亲自演出一系列斯克里亚宾作品音乐会以表纪念。拉赫的个人性格及音乐理念同斯克里亚宾天壤之别,他内向、保守,直至那时他仅在公开场合演出自己的作品。对于拉赫的“义举”,斯克里亚宾的热爱者表示敬佩,但他们极其厌恶拉赫的演绎。毫无疑问,拉赫是上世纪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但他的风格与斯克里亚宾的作品相去甚远。例如第五奏鸣曲,斯克里亚宾自己弹来音乐富暗示性和挑逗的魅力,而拉赫当时的演奏,据台下的观众之一普罗柯菲耶夫反映,“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斯克里亚宾的生前好友对此出离愤怒,一位叫做阿切伏斯基的男高音欲冲上台去与拉赫理论,幸好被大家抱住。普罗柯菲耶夫想息事宁人,他一面对男高音说演绎音乐的方式不止一种,一面走到后台夸拉赫弹得出色。拉赫冷冰冰地反问,“你大概觉得我弹得很糟糕吧?”一句话结束了两人多年的友谊。
虽然历史上对斯克里亚宾褒贬不一,但时至今日没有人怀疑斯克里亚宾是二十世纪初最杰出的音乐家之一。尽管斯克里亚宾没有创立任何学派,他对许多音乐家甚至其它种类的音乐都起过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他集革命性和神秘性于一身,遥望便觉那是一条令人胆战心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