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曲欣赏:伯牙吊子期
佚名 网络夜里睡不着,看月光水一样透过小窗洒进屋里,将一盆昙花的影子映在墙上,疏疏落落的,有一种别致的美。屋子里荡漾着一曲《伯牙吊子期》,听着回缓悠扬的古筝曲,想起两千年前的子期与伯牙,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感伤。
想来终还是替伯牙庆幸,孟浩然《夏日南亭怀辛大》中“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就是对知音难觅的慨叹。
据说古人弹琴,先得沐浴焚香,摒去杂念。我是听琴,当然不用如此费心劳神。但如果真的要入其境却也另有一番难度了。平日里被生计逼迫着的人们有几个可以真正心平气和的对待譬如得失、名利与恩宠呢。更何况是要全身心的投入,更是难上难了。
相传伯牙年轻时曾跟成连学琴,用三年时间精通了拔、揉、弹诸艺,但弹奏时却总是少了一点神韵。伯牙独自一人被成连抛在蓬莱山脚下,周围是一片汪洋。在这里,他心容万物,听海涛喧闹,听鸟儿歌唱,感受山林幽寂。感情得到净化和升华,他把感情溶进乐曲中去,琴技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伯牙精妙的乐曲,只有通晓音律的子期才能真正听懂,不管伯牙如何弹奏,子期都能准确道出伯牙的内心世界。伯牙因得知音而大喜,道“相识满天下,知音能几人!”
《吕氏春秋。本味》中这样记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子期品道:“巍巍乎若太山”;志在流水,子期品道:“汤汤乎若流水。”
子期死而伯牙绝弦,不复演奏。这就是“知音”的出典。这也就有了后来的伯牙“摔琴谢知音”。后人曾撰诗道:“摔破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 欲觅知音难上难。”
好一个“相识满天下,知音能几人”伯牙在庆幸之余真真切切地道出了知音难觅的惆怅。而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里,人与人的交流总是多少带了些功利的性质,有朋友曾对我说虽然交往的人多但交心的人少。想想也是,就不能不为自己感到悲哀了,但再一想,如何一定就要伯牙遇到子期呢,太过理想化的人生并不一定完全美好,况且这个世界并没有义务如我们的想象。生活的本来面目并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我们要面对的是真真切切的生活,她或许应该是风中飞来的纸屑,或是一家沉旧店面前昏昏欲睡的老人,或是一条长长的嘈杂的街道,抑或是贫困孩子无助的眼神,老人皴裂的手背……
这一夜,反反复复地听那一曲《伯牙吊子期》,终有所得,也许伯牙子期不再寂寞,寂寞的该是固囿于自己心灵的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