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牡丹亭]第二场/惊梦

　　南宋时，南安太守杜宝，只生一女，取名丽娘，年十六岁，尚未许配。杜宝为了使女儿成为知书达理的女中楷模，为她请了位年将六十的老秀才陈最良。因陈讲《诗经·关雎》，惹动了丽娘的情思。伴读的丫头春香，偶而发现了杜府后的花园，并引领丽娘偷偷游了花园。久困闺房的丽娘，在大好春光的感召下，动了伤春之情。丽娘回房后，忽做一梦。梦见一书生手拿柳枝要她题诗，后被那书生抱到牡丹亭畔，共成云雨之欢。丽娘醒来后，恹恹思睡，第二天又去花园，寻找梦境。失望之下，相思成病，形容日渐消瘦下去。一日照镜子，见自己一下瘦成那个样子，忙叫春香拿来丹青、素绢，自画春容，并题诗一首于上。她又把梦境说与春香，并让春香把那画叫裱画匠裱好。杜宝夫妇听说女儿病重，忙叫陈最良用药，让石道姑来念经。但都不见效。中秋之夜，丽娘夭逝。死前，嘱咐春香把春容装在紫檀木匣里，藏于花园太湖山石下;又嘱母亲把她葬在花园牡丹亭边的梅树之下。这时，投降了金国的贼王李全，领兵围淮、扬，朝廷升杜宝为淮、扬安抚史，立即动身。杜宝只得匆匆埋葬了女儿，并造了一座梅花庵观供奉丽娘神位，又嘱托石道姑和陈最良照料。杜宝到了扬州不久，李全即派兵包围了淮安。杜宝原计划带夫人、春香前往淮安，但因军事危急，半路上杜宝让夫人和春香乘船回到了临安。广州府秀才柳梦梅，原名柳春卿，因梦见一花园中有一女子立在梅树下，说她与他有姻缘，才改名柳梦梅。柳梦梅去临安考试，得到了进宝大臣苗舜宾援助。走到南安时，柳病宿梅花庵。柳病渐好时，偶游花园，恰在太湖石边拾到丽娘的春容匣子，回到书房，把那春容挂在床头前，夜夜烧香拜祝。丽娘在阴间里一呆三年，阎王发付鬼魂时，查得丽娘阳寿未尽，令其自己回家。丽娘鬼魂游到梅花观里，恰遇柳生正对着自己的真容拜求。丽娘大受感动，与柳生欢会，自称是西邻之女。他们两人的夜夜说笑声，惊动了石道姑。一天夜里，两人正说笑，被突然来的石道姑冲散。第二天夜里，丽娘只得向柳生说出真情，并求柳生三天之间挖坟开棺。柳生只好把实情告诉了石道姑，并求她帮助。第二天，他们挖坟开棺，使丽娘还魂。柳梦梅与杜丽娘怕事情被发觉，当夜雇船，与石道姑一起去了临安。后陈最良发现丽娘坟被盗，并不见了柳生和石道姑，怀疑他俩合谋而为，忙去扬州告诉杜安抚。陈最良还没到淮安，就被叛军抓住，李全听说陈是杜宝的家塾老师，又得知杜宝还有夫人和婢女春香，就听从了妻子的计策，谎说已杀了杜夫人和春香，然后放了陈最良。陈到淮安见了杜，即把小姐坟被盗、老夫人和春香被杀的事禀知杜宝，杜宝听后大恸。后杜忍痛修书两封，让陈送给李全和李的妻子，封官许钱，招降了李全，淮安转危为安。丽娘他们到临安，在钱塘江边住下，等柳生知道考试时，考试时间已过，多亏了主考官是苗舜宾，才得以补考。这时，因淮、扬兵事，朝廷延期放榜。丽娘让柳生先去扬州看望她父母。柳生走后不久，来临安的老夫人和春香因天晚找宿处与丽娘、石道姑相遇。柳生到了扬州，听说杜在淮安，又去淮安见杜宝，杜宝以为女儿已死，何以有女婿？便拟定柳生假冒之罪，令人拿下押往临安候审。杜宝回到临安，因军功升为宰相，陈最良为黄门奏事官。这时发榜，柳中了状元，可到处找柳而不得。原来柳正被杜宝吊打，因为在柳身上搜出了丽娘的春容，杜宝认定柳是盗墓贼。苗舜宾听说后，赶到杜府，救下了柳生。陈最良来到，说小姐确实复活了，柳生就是女婿。杜认为是鬼妖之事，要奏明皇上，灭除此事。陈即奏告皇上，皇上要宰相、小姐、柳生、老夫人都前来作证。金銮殿里，众人齐到，皇上用镜子照看有无影子，断定丽娘确是活人。杜宝硬说丽娘、老夫人都是鬼魂变的，后经皇上裁决让他们父女、夫妻相认。丽娘又劝柳生拜认了岳父杜宝，全家大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