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践耳 - 第3交响曲「西藏」Op.29_Zhu Jian'er: Symphony No.3 "Tibet", Op. 29
佚名 网络第三交响曲 Op.29, 标题是藏文,意为“藏族”。作品献给藏族同胞,以藏族音乐为素材,共三个乐章:
- 1、神秘之疆——是佛光?是阳光?在世间?在天上?是格萨尔勇猛的战鼓阵阵,还是新世纪奋进的脚步声声?历史好似一部深奥的长卷经文。
- 2、雅鲁藏布江——千年万年流淌,把深厚坚实的大地滋养。
- 3、日光城——透明、坦荡,编织出五光十色的生命赞歌,如意吉祥!
完成于1988年4月。由上海交响乐团在同年第十三届“上海之春”首演,陈燮阳指挥。作曲家在总谱的封面上绘有代表西藏的符号,注有英文“Tibet”(西藏)。在首演的节目单上,附有“献给藏族同胞”的题辞。
1986年,64岁的朱践耳来到号称“世界屋脊”的西藏采风访问。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之后,作曲家不仅为神奇的高原风光所吸引,而且为历史悠久、多姿多彩的藏族传统文化所倾倒。他尤为欣赏藏戏音乐,喜爱它奔放不羁的山野味,迷恋它古朴、神秘、粗犷、开朗的艺术气质,感受到它与藏族宗教音乐、宫廷音乐、“格萨尔”说唱以及山歌、堆谢、囊玛、弦子舞的相似之处,认为它概括了藏民族性格个的神秘性和明朗性两大特点。他还惊喜地发现,藏戏唱腔
中的调式游移、变幻莫测和打击乐的节奏自由、即兴随意的特点,正好与现代音乐的某些表现形式沟通契合。于是,他便以藏戏音乐材料作为这部交响曲的基础,将极富特色的藏戏音乐材料扩展引申,突出它结构形态上立体化的时空感和表现方式上的散文性、即兴性、随意性及偶然性。整个作品自由洒脱,具有散文诗的风格。
这部交响曲由三个乐章组成。
第一乐章,“神秘之疆”。作曲家在首演节目单上写下了诗一般的乐曲提示:“是佛光还是阳光?在世间还是在天上?是昔日格萨尔勇猛的战鼓阵阵,还是新时代奋进的脚步声声?历史好似一部深奥莫测的长卷经文。”这个乐章由带有再现意味的多段体构成。第一段,唢呐、大号筒和鼓钹声齐鸣,突出宗教节日威严、神秘的色彩。第二段寂静肃穆,仿佛是描绘喇嘛在香烟织绕中虔诚地诵经。音乐幽远、情感超脱。卜郎鼓和摇铃声令人联想到拂晓前的天葬仪式,生者在为死者祈祷、祝福,晶莹透明的碰铃三重奏是这段音乐结束的标志。第三段为2/2节拍的快板,是一个赋格段。主题取自藏戏的说白音调,用二音素材写成,古朴之中退出原始的力度。同音反复,间以增四度跳进的旋律,一往直前、没有间歇的固执节奏加上不规则的重音强调,塑造了勇猛、果断和奋进的形象。第四段集中展示了打击乐的威力。排鼓、通通鼓、马蹄响器、定音鼓、木鼓各用三种不同的音高,相隔不同的时间依次进入。其声部关系类似复凋模仿,但每次的节拍数相继递减,时值压缩,紧张度增长,直至高潮。第五段是第一段的重现,铜管和木管的全奏音响强烈、明朗而辉煌。第六段是第二段的紧缩再现,音乐重又回到神秘的气氛中,结尾处加碰钟的弦乐泛音显得飘渺虚幻。
第二乐章,“雅鲁藏布江”。千年万载流淌的江水跳动着浪花,翻卷着波涛,永无止息,由此追溯源远流长的藏族历史文化,溶深邃的思考于写景状物之中,本乐章以一条在运动中不断被发展、装饰的单旋律线条为贯穿材料,或用配器中的“点描法”(同音不同乐器的加点或节奏错落带来的局部旋律加厚和延伸)为这条单旋律添色加彩;或将完整的旋律分为数段,分配给不同乐器演奏,加上复调手法的运用,使旋律线条变得错综复杂,它被染上各种色彩,有如串串珍珠,似断非断、忽隐忽现、若即若离、相互缠绕,汇总为一股粗壮的音流,不断翻滚向前。高潮处,这条旋律的主干用多声部平行和倒影相结合的形式,由辉煌、丰满的铜管奏出,刚强挺拔的气势使人联想到喜玛拉雅山,山水相依、刚柔相济,这正是藏民族典型性格的象征。整个乐章还有另一个结构因素,那就是作为背景的三连音线条。它用泛调性写成,作为主旋律的陪衬,丰富了表现空间,增添了流动感和神秘的色彩。
第三乐章“日光城”。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拉萨日照充足,天空格外明朗,是著名的“日光城”。为了表达采风中五光十色的心理感受,表现高原丰富多彩的生活画面,揭示藏民族多层次、多侧面的精神世界,作曲亲采用了音乐主题和风格情调多元化的写法,在一个乐章的篇幅内,集中展现了十三个音乐主题其结构图式如下:
如此众多的主题,并非杂乱地拼凑在一起,其内部仍有严谨的结构布局。代表“日光”的主题A(材料取自第一乐章开头的唢呐、大号筒声)出现三次,位于最重要的首、中、尾部,像三根大的支架,撑起本乐章结构的大厦。作为“小过门”的B出现四次,间插在各段中,在不同主题间起着穿引作用。靠近结尾处的M未经示新材料,它是I、J两段及第十乐章主题的综合,形成了展开性质的高潮段。N是全曲中唯一最单纯、最富歌唱性的段落,在高潮后出现,起到完满
的收束作用。A2的最后三小节由低音铜管和木管在定音鼓和低音提琴支持下奏出的大号筒音型,与第一乐章开头遥相对应。这些精细的安排,保证了乐曲结构的完整性。这丰富多彩的音乐,编织成五光十色的生命的赞歌,寄托了作曲家对藏族同胞如意吉祥的祝福。
这部作品与《第二交响曲》同获1988年上海市交响音乐发展基金会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