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瓦尔第的再发现:巴赫作品背后的维瓦尔第
佚名 网络翻译自Karl Heller著Antonio Vivaldi:The Red Priest of Venice
原文于2014年1月刊载在百度维瓦尔第吧,现重新修订。
安东尼奥·维瓦尔第:威尼斯的红发神父
Karl Heller 著
罗西 译
输
译者按:
不得不说,现在我们耳熟能详的许多巴洛克作曲家们,真的是“生活”在除了他们活着的时候外最富盛名的时代了。当斯特拉文斯基批评维瓦尔第把一首协奏曲重复写了400次的时候,维瓦尔第的处境已经比他在19世纪好了很多——那时他几乎是完全被人遗忘的;至于泰勒曼,这位巴洛克时期无疑是全欧洲最有名的作曲家,死后很长一段时间被评论为“作品像檫鞋子的纸”、“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写得有多差劲”;更不要提其他巴洛克时期的作曲家,被过度传奇化的佩尔戈莱西、因为一个伪作(G小调柔板)而突然出名的阿尔比诺尼…… 他们究竟是如何从生前有名、到死后被遗忘甚至被贬低、直到现代重获肯定的呢?在这一个系列里,我将翻译Karl Heller著Antonio Vivaldi:The Red Priest of Venice的第一章,向大家介绍这位威尼斯的红发神父是如何在现代重获肯定的。
当1950年左右,维瓦尔第的名字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音乐会、广播节目、唱片和音乐出版商的名录上时,即使是最博识的音乐家和音乐爱好者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突然面对着一个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不了解的作曲家。二战的结束给维瓦尔第的音乐复兴提供了平台,而维瓦尔第也很快地成为了这个世纪最有名也是最常被演奏的18世纪早期作曲家之一。
在18世纪的下半页,维瓦尔第的作品还是为人所知并且被演奏的。比如说,Michel Corrette(法国管风琴家,作曲家)将《春》改编用于他的经文歌《从天上赞美耶和华》(1765年)中;让-雅克·卢梭则将《春》改编为长笛独奏(1775年)。自那之后,维瓦尔第却被认为是一个了无趣味的作曲家,他的作品也渐渐失去了知名度。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他受到了比较详细的评论或者被说成是一个有影响力的作曲家(比如说在Ernst Ludwig Gerber的1790到1792年编写的《音乐百科全书》中),也都是指他以前的名气。需要一种特别的契机让我们重新点燃对这位作曲家和他的音乐的兴趣。在1802年,研究巴赫的学者Johann Nikolaus Forkel提供了这种契机,他指出维瓦尔第当年出版的小提琴协奏曲为正在研究作曲的巴赫提供了必要的指引。
“ 巴赫决意要将维瓦尔第的小提琴协奏曲改编为适用于键盘乐器的。他研究了维瓦尔第对于乐思的处理,乐句的衔接,乐段的调节和其他特征。在将这些原先为小提琴所作的作品转换为键盘乐的过程中,他的创作过程受到了影响也发生了改变。”
直到19世纪末,对于维瓦尔第的兴趣基本全部在于史学研究或者是一种“他和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联系”的观点。19世纪早期的音乐学家从他对巴赫的影响中偶尔激起对维瓦尔第的兴趣,直到20世纪二十年代、三十年代对这位作曲家广泛的好奇心才浮出水面。
尽管Forkel的论述后来引发诸多保留意见和反对,但是对于“巴赫-维瓦尔第”联系的研究让一部分研究巴赫的学者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位德国大师的意大利同行身上。结果就是,这些德国音乐学家是最早也是很长一段时间内维瓦尔第最敏锐的研究者们。这种联系也说明了为何19世纪的维瓦尔第研究总是绕着巴赫转。维瓦尔第的音乐风格常常被认为是反对巴赫的,维瓦尔第的音乐风格被认定为“过时音乐”的通用标准;结果使得维瓦尔第的音乐受到负面评价。他的音乐的特质,与巴赫的如此不同,比泰勒曼的作品更不受到赏识。
▲J.S.巴赫BWV 596的手稿,改编于维瓦尔第的Op.3, No.11。可以看到巴赫长子W.F.巴赫在手稿上后来加上的签名
因此,19世纪对于维瓦尔第的了解局限于几部小提琴协奏曲,而对于这位作曲家的生活和人格一无所知。一个足以说明这种情况的例子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研究巴赫的学者们搜寻巴赫改编曲目的原稿,但都一无所获。1851年,当C.F. Peters——一位莱比锡的出版商——印刷巴赫的16首键盘改编曲目(BWV 972-987)的第一版时,Siegfried Wilhelm Dehn和Ferdinand August Roitzsch都无法具体指明其中任何一首曲目的源头,即使他们那时已经认为这些曲目的原作都是维瓦尔第。Dehn在序言中写道,“维瓦尔第的原作如此珍稀,因此我们难以指明巴赫用了他哪些作品用于改编,维瓦尔第的作品如今我们只知道它的题目。”在此之前,1844年,Friedrich Knorad Griepenkerl出版了巴赫基于维瓦尔第D小调协奏曲(Op.3, No.11)改编的管风琴版本(BWV 596),并且错误地认为这是Wihelm Friedemann Bach的原作(因为W.F.巴赫在他老爹的手稿上签了名)。直到1911年,Max Schneider才发现并纠正了这个错误。在1873年,巴赫的传记作家Philipp Spitta只指出了一首维瓦尔第原作:G大调小提琴协奏曲,Op.7 No.8(RV 299,德累斯顿维瓦尔第手稿),这是BWV973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