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手牛河离队，五条人变“三条人”

盛夏早已轰轰烈烈，乐队的夏天却姗姗来迟。好在，来得风风火火。
2020的夏天，最惹眼的莫过于道山靓仔——五条人。在《乐队的夏天2》第一期就被淘汰，却霸占了整个夏天的热搜。在这次突如其来的大火之前，五条人的舞台仅仅活跃在各地的音乐节和Livehouse上，而现在的他们，从海丰，一路唱到了全国，唱到了欧洲。在他们的首张专辑《县城计》里写出的“立足世界，放眼海丰”，如今看来到也不算是一句玩笑话。靓仔们从哪里来，就随手携带哪里的江湖。

五条人火了。在乐夏后，乐队的夏天也来了。乐夏后的五条人进入了收获的季节。后疫情时期，十一国庆音乐节如海浪般袭来，各大音乐的海报最显眼处少不了五条人的踪迹。本该和和美美进入盈利期，但五条人乐队却传来了“噩耗”。

五条人成员牛河在微博上宣布暂时离开五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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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人的波折
在乐夏二最开始的时候，马东问五条人乐队，是只有两个人，对吧？仁科四只手相比，在纠正马东的同时，也向观众转达了一个信息，他们是四人。五条人有过五个人，有过三个人，有过四个人，也有过两个人。为什么叫五条人？条，在粤语里是个量词。五条人这个名称，源于茂涛在广州组了一支乐队。那时候的五条人还不是五条人，是“四条人”。四人参与了海丰首届原创音乐会演出，人要在江湖混总得有个声，乐队也总要有个名，因为有四个人，得名“四条人”。而这次演出“四条人”和仁科认识了。2004年仁科过广州，“四条人”变五条人。一开始的时候那是抱着玩的心态，没有真真正正叫五条人。当时这五条人是五把吉他，五个人也从来没有演出过，五个人也没有排练过一首歌。乐队始终处于松散状态，没有收入来源，乐队成员开始陆续离开，很快，五条人只剩下茂涛和仁科两个人。
2005年，他们在石牌村看到了一部电影，杜可风的《三条人》，取名灵感源于此。2009年3月，仁科、茂涛录制完成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县城记》。录唱片时，两人为乐队起名，觉得“两条人太少了，有点磕碜”，想起了之前那段胡玩的岁月，他们将乐队定名为“五条人”。五条人在今年确实是火了，但今年被大众记住的人却只有仁科和茂涛。12月10日02：04分时，五条人贝斯手牛河发博：而文中的“因为我个人的发展方向和需求，我决定暂时离开五条人”颇有深意。这次牛河的离开，并不标志着五条人的“解散”，而这也不是五条人内部的第一次变动了。第一次是发首张专辑之前，五条人只剩下茂涛和仁科。第二次是发《一些风景》之后，鼓手老尾离队，新鼓手邓博宇加入。第三次是发《梦幻丽莎发廊》之后，歌手邓博宇离队。再然后就是乐夏二前的五条人，除了仁科和茂涛外，还有贝斯手牛河和鼓手长江。仁科、茂涛作为乐队的代表在节目中和大家聊天，紧接着的就是有趣的灵魂火了，有趣的五条人也火了，五条人在乐夏里发光发热。但人们遗忘了不爱说话的牛河、长江，他们也在乐夏的舞台上，大家对五条人的影响也只停留在了仁科和茂涛。周边代言、杂志封面......有五条人的地方，更广泛出现的是仁科、茂涛，牛河、长江的身影少了很多。但好在五条人内部并未因此起什么不愉快，牛河也并未吐过什么苦水，亦或许他也愿意做团队里的那个“陪衬”。离开的那刻总归体面，即使有不同的方向，但还是心怀感激，感谢陪伴。乐队分分合合，那么正常。不管五条人变成几条人，他们的音乐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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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夏火了，五条人却累了
在五条人频频上热搜的那一刻开始，除去自己喜欢的宝藏歌手被大众发掘而开心外，更多的人是担忧。节目外收获了一波又一波的“粉丝”，他们追随大流，他们也见一个爱一个。他们用饭圈的操作为五条人应援，他们也用饭圈的逻辑去看待乐队。茂涛、仁科被“粉丝”追逐的同时，资本也有自己的选择。明明是四个人的乐队，却成了两个人的电影。

五条人火了，但好像火的更多的是人，是大家觉得他们很幽默，他们随大流像追偶像明星一样追音乐人，音乐本该是音乐人最好的“商品”，却被忽视了。乐队光芒四射的时候，应该每个人都是高光时刻啊，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粉丝”说，仁科和茂涛是五条人的灵魂。“五条人”这个标签出道这么多年，一直是茂涛和仁科两个人，出彩最多的也是他们俩，把五条人撑起来的人也是他们俩。其他的成员更被人戏称为“外聘”，甚至有五条人=仁科+阿茂，其他人再厉害，都是临时工。此话不假，但总有些伤人。甚至在许多搜索框里有关五条人的简介里其他成员仿佛不存在一般，甚至在歌手详情页上的五条人简介都只有两个人。“粉丝”对于贝斯手、鼓手等乐器表演者的忽视已经到达了严重不尊重的程度了，主唱或许是乐队的灵魂，用声音向听众传递信息，但没有各类乐器的演奏，又怎么能演奏出一首歌呢？
乐队更重要的是一个“队”，即使人气有高有低，但现在的“粉丝”的惯性忽略如何支撑乐器演奏者的表演热情。一度让人以为“因为他是个贝斯手”、“主唱总是吸引眼球”这样的烂梗再次应验了。让五条人出圈的歌曲《阿珍爱上了阿强》里最出彩的部分莫过于牛河的贝斯，看过五条人现场的都会知道牛河弹得有多牛，五条人的歌少了贝斯就缺少了一分不小的灵魂。

虽然其他成员的位置一直不及茂涛、仁科在“粉丝”心中的地位，但其他成员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音乐的简历也算人均“知识分子”了。纵观整个乐夏，也就只有牛河这么一个6弦贝斯。五条人像极了去年的新裤子乐队，从乐夏开始，新裤子就离纯粹的音乐越来越远了。这次牛河的离开，归根结底还是摇滚乐里吵了一万年的商业问题。有人说商业会摧毁摇滚乐。但乐队也需要生存，商业与艺术永远是悬在乐队头上的两把刀，没有钱如何继续热爱，单纯的用喜欢去支撑生活的压力如履薄冰，又从何谈起热爱呢？牛河一直都是喜欢有生命的音乐，想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但一场场直播带货不是他爱的音乐。牛河宣布离开的那条微博下，鼓手长江的“践行”也符合牛河的追求。“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
他一直是喜欢纯粹的音乐的。五条人火了，成员们都开心，终于可以把“五条人”这个名字让喜欢音乐的人都看得到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商业活动，不停歇的一场场直播带货，有人乐在其中，有人味如嚼蜡，重新规划人生的方向。在分叉路口，牛河只剩下无奈，他还是选择了音乐的自由。而牛河的无奈，更多的也是中国摇滚的无奈。早期他们热爱摇滚乐生活化、市井化、真实化，随着商业的冲击，个人的成果，离最初的梦想越来越远。牛河的离开，不是五条人的错，也不是成员的错，这是时代、娱乐和商业的错，我们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也希望音乐能有更美好的意义，也希望能够承其重。我们也希望中国的摇滚歌手不管在市井闹巷的板凳上，还是在钢筋水泥楼的沙发上，都可以创造出更好的摇滚乐，在乱世沉浮中也能定力十足，保持热爱音乐的初心。